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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台上,新娘不明所以,看着池岁年远去的背影,她笑声问韩利:“没事吧,你朋友怎么好像生气了。”

    韩利看着池岁年略显慌乱的脚步,又看了眼追出去的陆知野,笑道:“没事,让他们闹去吧。”

    婚礼继续进行,池岁年脱出热闹,走得又急又凶,好像身后有鬼。

    “岁年。”

    陆知野追到他身边,把人拽住,池岁年回头一看,这人手里居然还拿着捧花。

    “陆知野,再提一句入赘,你晚上就滚出我家。”

    陆知野看他通红的耳垂,失笑:“好,我不提。”

    池岁年看一眼他手里的花:“求婚也不行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不许跟着我。”

    “这不行。”

    池岁年在心里骂骂咧咧。

    陆知野叹了口气,握起他的手,不带任何暧昧地揉了揉:“什么时候才能原谅我?”

    他能感觉到,最初的愤怒过去,池岁年并不像苏醒之前那么排斥他,只是被骗局气晕了头,需要一段时间消气。

    池岁年手指动了动,最后也没抽回来,红着耳朵道:“陆知野,松手。”

    “你知道我不会松的。”

    户外虽然没人,大家都去婚礼现场了,但池岁年还是羞耻到了极点,他抽了下手,没抽出来,“陆知野……”

    他手一使劲,陆知野被带得往前,整个人朝下一倾,脑袋直接扣在了池岁年肩上。

    池岁年一瞬间僵硬起来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池岁年感觉耳根上全是他喷出的热气。

    陆知野知道自己很快会被推开,只能抓住机会,能多抱一会儿就多抱一会儿,等池少爷回过神来,下次抱到人,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。

    然而,下一秒,池岁年缓缓抬起手,搭在了陆知野后腰上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陆知野不可置信地松开他:“岁年?”

    “我可以给你一个重建信任的机会。”池岁年道。

    陆知野心口急跳。

    怀疑自己简直是在做梦。

    他下意识想去牵池岁年的手,但就在将要牵到的时候,池岁年忽然握手成拳,直接朝他脸上挥去。

    陆知野不闪不避。

    拳头带来冷风,在眼睫前堪堪停下。

    池岁年收回手,偏开视线,没什么表情地道:“你要是再敢骗我,陆知野……”

    再被骗一次,他能怎么样呢?

    池岁年不知道。

    他这辈子所有的喜欢都给了这个人,即使摔过跟头也舍不得放手。

    既然这样,那就让他再赌一次,押上所有筹码,赌一个和陆知野的未来。

    如果再输了……

    “不会。”陆知野忽然把他重新拉进怀里,低头亲了他一口:“我不敢了,再也不敢了。”

    一次分手就要了他半条命,再来一次,他估计得原地发疯。

    池岁年抿了抿唇,该说的话还是要说:“再让我发现一次,陆知野,我们俩彻底结束。”

    陆知野心口一紧,忍不住偏头继续亲他:“不会了。”

    他这辈子最大的谎言已经达成目的,没有什么未尽的心愿了,不需要再欺骗任何人。

    “还有。”池岁年推开他的脸:“我不回陆家住。”

    陆知野继续亲他,含糊不清地道:“可以。”

    反正他可以住过来,没差别。

    池岁年被他有一下没一下的触碰弄得没脾气,推开他的脸,道:“还有,你也要搬回去。”

    “不行。”陆知野亲他的嘴角:“我一分钟都不想跟你分开。”

    才和好一分钟,陆知野就把分手这几天受到的冷落全都补了回来,池岁年被亲得毫无反抗之力。

    被压倒在副驾上的前一秒,池岁年忽然有些后悔,应该在家里谈的……

    ···

    回程的路上,池岁年缩在副驾驶,一言不发,但抿着的嘴角和紧绷的脊背,都在表明一个信号。

    生气了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和好,陆知野一时间兴奋难耐,没忍住渴望,抱着池岁年在车上亲密了半个多小时,把池岁年嘴唇都磨肿了。

    池少爷暴脾气,给了陆知野一拳头,缩在副驾驶生闷气,只留给陆知野一个闷不吭声的后脑勺。

    陆知野把人惹急了,一路上都不敢说话。

    回到小区,池岁年才想起来给韩利打了个电话,中途离席让他有些不好意思,好在韩利并不介意,还邀请他们下次到他家里做客。

    挂断电话,陆知野刚好把车开进花园。

    池岁年推门下车,一抬眼,看到门口的三人,脸色顿时一言难尽。

    汤烬和陆横,一人捧着一捆柳条,穿得又旧又破,好像哪个难民窟里逃难回来的。

    池岁年刚想说话,但耳边忽然响起一阵二泉映月。

    他眉心跳了下,视线一动,发现自家花园里坐了名带着圆圆墨镜的老人,抱着二胡,拉得格外投入。

    在无尽悲伤的音乐氛围里,他倒了八辈子血霉才认识的两个损友一起哭哭啼啼地开了口。

    “岁年,对不起,我知道错了!”

    “我不是故意的啊,都是陆知野逼我做的,岁年啊,求求你原谅我吧!”

    池岁年太阳穴突突突地跳动,气得牙直痒痒。

    ……这俩二货,不知情的,还以为他们来奔丧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