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已经回来了？”
“对，我回来了。善财龙女，久违了。”
“我……现在……叫白素。”
“哦，白娘子。”
“白素并不是白娘子，因为我真不认识叫许仙的人。”
白素多少有些激动。
她看破了陈锋的伪装，认出了陈锋正是盛唐时期那个以一己之力对抗六耳猕猴，避免葬神诛仙的酆都大帝。
陈锋身旁。
孟婆倒是意外了。
这个叫白素的女人，居然是南海观世音菩萨身边的善财龙女。
她是怎么活下来的？
自己作为整个阴曹地府唯一幸存下来的鬼仙，是因为陈锋以无上神通将她封印在了藏地雪峰墟界门户处。
为什么单独留她，孟婆也问过了。
因为陈锋在最后时刻，计划了一盘大棋。
就是未来的‘封神计划’。
三界所有神仙佛陀都被扔进了轮回井去经历轮回转世，所以未来总有一天这些神明要苏醒。
但是这里面就有个问题。
这些神仙佛陀是被陈锋装进了上古异宝轮回镜之中，再被扔进轮回井的。
一旦进入轮回镜，不管修为多高深，都会失去记忆。
这就相当于孟婆汤的效果。
因此，当未来有一天需要再度封神时，这些失去记忆的神明就需要孟婆的手段来恢复他们的记忆。
所以孟婆死不得。
她是唯一特殊的鬼仙。
本体来自于上古混沌时期，来历不凡。
据说是女娲大神手下的仙子。
只有孟婆有这种恢复神明记忆的手段。
这才是陈锋选中了她，以无上法力勉强将她封印到次元墟界的入口处的原因。
所以孟婆就惊奇了。
善财龙女是怎么活下来的？
她凭什么？
就连观世音菩萨都轮回转世了，她靠什么活下来的？
听说善财龙女在龙族之中也有着特殊的血脉，这才被观音菩萨早早的收去做了门人。
她到底哪里特殊？
孟婆升起了好奇心。
这时，陈锋冲着身边的铃木奈轻声说了一句：“等我一下，遇到个老朋友，我跟她聊两句。”
“嗯。”
铃木奈乖巧点点头，松开了手。
陈锋看着面前的白素：“聊两句？”
“好。”
白素冲身旁的青青和小宝随口说了一句：“你们先回酒店等我。”
“姐姐，他是谁啊？”
青青修为弱一些，看不破陈锋的伪装，所以一脸狐疑的问了一句。
“别管了，先回酒店等我。”
白素拍了拍她的胳膊，接着匆匆跟着陈锋离开了。
……
几分钟后。
两个人站在了一处过街天桥上。
身后行人匆匆。
两个人就站在桥边，看着下面川流不息的车辆，一时谁也没先开口。
良久。
陈锋扭头看了白素一眼：“你一直活到现在？”
“没有。”
白素摇了摇头，苦笑着说：“我也经历了非常……坎坷曲折的经历。陈先生，我有些疑问困扰了很多年。能不能问问你？”
“你问。”
白素看向陈锋，异常认真的说：“在我被封印在七色山峰之前，我好像从不记得跟你有过任何交集？为什么破封出来后，我就好像……认识了你千百年一样？为什么会这样？”
陈锋：“……”
白素步步紧逼：“帝尊，告诉我实话。是不是……你改变了什么？”
陈锋眨了眨眼：“这个重要吗？”
白素点点头：“因为被镇压在七色山峰下太久，我的记忆残破不堪。我甚至……不记得跟你到底有了什么交集？我只知道，我好像一直……在等你回来。帝尊告诉白素，我们俩之间……有更亲近的关系吗？”
陈锋：“……”
这个真不好解释。
陈锋一脸无奈。
对他来说，其实他只经历过一次时空的轮回。
但是按照星爷的说法，他其实已经经历过无数次的时空闪回经历了。
在那些闪回的经历里，他的确跟白素有过交集。
甚至有过亲密接触。
尤其是帮助过她对抗七衣仙子那七个孽种，甚至协助龙族对抗整个天界。
这些事，都是从星爷那儿听来的。
可陈锋自己却没有这些经历。
时空的闪回是数字文明造成的。
每一次错误的闪回，数字文明都会修补漏洞和bug，但是随着次数越来越多，它们的修复能力也越来越弱。
这就造成了很多bug被一直遗留下来。
白素的记忆就是bug。
并没有完全修复。
所以她的记忆残缺不全，有很多跟陈锋曾经一起的点点滴滴都没忘掉。
这种事，解释起来太复杂了。
于是，陈锋干脆不解释了。
看着白素点了点头：“我们曾经……有过很近的关系。只是，我也承认，在时空轮回时，我也改变了一些事。或许，这些改变影响了你的记忆。”
“果然。”
白素低下了头。
一时有些伤感。
为什么要改变过去？
那些模模糊糊，残缺不全的记忆明明很温暖，很温馨，很美好。
难道……
他厌弃了自己？
所以才改变了历史，让自己远离他。
白素想起了之前手挽着陈锋胳膊的那个女孩儿，看上去他们俩更亲昵一些，是他女朋友吗？
“白素。”
陈锋眼见白素低着头，身上气息紊乱，知道她肯定是胡乱脑补，胡思乱想，所以随口说了一句：“我改变历史，不是因为你，是因为那场天地大劫，葬神诛仙。”
白素浑身一震，抬头看向陈锋：“葬神诛仙？”
陈锋看了她一眼：“看来，你的这部分记忆都被抹掉了。你从没怀疑过，为什么这个世界始终没有神迹出现？”
白素迟疑的说：“我以为……是因为人类失去了信仰。但我的确找不到菩萨的道场了。南海珞珈山……也彻底消失了。”
“那是因为，整个三界的神仙佛陀都被我扔进了轮回井。观音菩萨，也轮回转世了。”
白素面色剧变。
用手掩着嘴。
这种事，她根本就不记得。
她在人间，一直不杀生，一直在寻找菩萨的踪迹，只可惜，仙踪难觅。
白素一直以为是因为她不够虔诚的缘故，或者是哪方面犯了错误，所以菩萨避而不见。
早知道……
仙佛都轮回了，自己干嘛还要对那七个变态神经病一味忍让。
甚至那一次不留神，竟然被他们用法宝封印了姐妹俩，一直镇在七色山峰下面数百年之久。
白素越想越气。
身上的佛性慢慢消失。
取而代之的竟然是炸裂的龙之气息。
杀性浮现。
白素那绝美的脸蛋上罕见的多了三分凌厉杀伐。
这时，陈锋随口问了一句：“之前跟在你身边的两个是谁？”
“一个是我妹妹，青青。”
陈锋点点头：“哦，青蛇。”
“还有一个，是我刚从菩萨那里离开时，从东华帝君手下救回来的一只小妖，一只穿山甲。”
陈锋一愣。
穿山甲？
难道……
白素轻声说道：“我叫它小宝。这么多年，它一直陪着我们姐妹俩。它也失去了很多记忆。它甚至说它好像跟齐天大圣孙悟空拜过把子。唉！可怜的小家伙。它的妖骨被抽出去，被镇在了人间。”
陈锋：“……”
哭笑不得。
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，得来全不费工夫。
这个小宝，岂不就是星爷曾经提到过的，自己在某一次闪回的经历中，那三个拜把兄弟姐妹中的小弟？
耍耍三郎？
就是他吧。
呵呵，他的妖骨刚好被林祖他们从悟空墓里挖出来了。
可能，冥冥中自有注定吧。
陈锋长出一口气，笑了笑说：“我知道小宝的妖骨在哪里。”
“什么？”
白素愕然一愣：“你知道？”
“对，我知道。”
“在哪儿？”
陈锋笑道：“不能说。但是，我可以去拿。今晚，你带小宝在这里等我。我去取他的妖骨。”
白素眨了眨眼：“你……为什么这么帮他？”
陈锋笑道：“也许，我跟他有缘吧。”
白素：“……”
心里忍不住一暖。
是为了自己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