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觉告诉他，这一次闭关会刷新单次闭关时长纪录。
唉。
来都来了！
只能咬牙坚持！
即便是以方望的造诣，修行紫气不灭功，也觉得难度极大，达到大成之境时，他觉得此功法已经很完美，还能再怎样改造？
他静静沉思，这一想便是近万年。
天宫仿佛失去作用，方望近乎崩溃，直到某一日，他将紫气不灭功彻底忘掉，整个人处于一种诡异的混沌状态。
突然，他的身体开始本能的吸收天地灵气。
空白的脑海里迸发出大量修炼之法，他重新回忆起紫气不灭功。
前所未有的想法在他脑海里不断迸现，其周身缭绕起紫气。
紫气不灭，何为不灭，生生不息，无需靠外物，自身便能催生紫气，再由紫气勾动天地灵气，转化为更多的紫气。
紫气的本质又是什么？
方望陷入一种全新的顿悟状态，天宫内的古钟开始高速摆动。
……
方府幻境内。
周雪刚说完紫气不灭功，瞧见方望闭目，她正欲开口，就见方望睁眼。
刹那间，她竟然在方望的眼里看到紫芒。
那是……
周雪的瞳孔骤然放大，似乎想到什么，眼神中流露出震惊之色。
此刻，方望的脸色有些麻木，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暮气，与先前的意气风发判若两人，这个变化只在眨眼间，带给周雪的冲击极大。
以前，周雪也曾发现方望在听完绝学后，会有一些变化，这一次尤为强烈。
她甚至怀疑方望突然被夺舍了！
“你练成了？”周雪忍不住问道。
方望看到她，眼神恢复少许神采，他的双手下意识想要抬起，但他忍住了，他强颜欢笑道：“有些领悟。”
何止是练成！
他娘的，老子已经练到大圆满，仙庭之中，修炼紫气不灭功的仙神怕是没几人能比得上他的造诣。
这一次，他在天宫足足待了九万七千年！
相当于十万年啊！
这人间苍生，有几人活到十万岁？
在离开天宫的一瞬间，方望有种想要宣泄的强烈冲动，可一瞧见周雪，他顿时忍住了。
周雪看出他的状态不对劲，不由抬手，摸向他的脸庞。
她的指尖一触及方望的皮肤，顿时令他浑身一颤。
“不要太着急，小心走火入魔，越是高深的功法，越容易诞生心魔。”周雪柔声说道。
方望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温柔，那一双眼睛仿佛含着情意。
他正要开口，周雪跟着收手，白了他一眼，道：“就算仙神下凡时，你还未成圣成帝，你也不必担心，用不着一个人扛，我好歹重生一世，这一世的我一直筹谋着，有我在，谁也杀不了你。”
她的语气带着傲气，听得方望脸上露出笑容。
“比起被你保护，我更想保护你。”方望挑眉说道。
周雪笑了笑，开始后退，五步之后便消失在幻境内。
方望的意识回到现实之中，他站在桥头上，仰头望向夜空。
他突然产生一个大胆的想法！
他要上天！
他二话不说，直接抬步登天，一步跳出玄祖人间。
凌霄神宗本就可以上天，只是之前方望修为低，无法穿透上界与人间的阻碍，而现在的他修为强大，凌霄神宗更是演变为更强的逍遥自在天，他想试试！
修炼紫气不灭功，让他感受到了仙人的本质，知道何为法力。
笼罩着玄祖人间的便是一层强大的法力，方望无法想象这层法力的主人有多强，但以他现在的逍遥自在天，未必不能穿透。
方望的右脚悬在黑暗中，一时无法落下，但他还是咬牙坚持。
大概过去三息时间，他往前踉跄了一下，前方的黑暗深处迸发出强光，瞬间笼罩他。
他猛地睁开眼睛，一步落在山崖上，往前走了两步，方才稳住身形。
磅礴的天地灵气涌向他！
这些灵气远比他去过的人间更加浓郁，而且也更高级，他光是吸一口，就感觉修为增长了一些。
难道这里就是……
上界？
方望纵身跃起，他施展逍遥自在天，让自己保持虚化的状态，他开始朝着一个方向飞去。
一路上，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强大气息。
沿途的山林剧烈摇动，仿佛狂风呼啸而过。
大地延绵，山林如汪洋，无边无际，正当方望前行时，前方突然跳出一只魁梧的白猿，张牙舞爪的扑向方望。
好快！
方望微微皱眉，白猿穿过他的肉身，这下子轮到白猿惊愕，它回头看向方望，目光充满难以置信。
方望转身，抬手一抓，白猿来不及反应，瞬间灰飞烟灭。
因为他的心情有些暴躁，所以他没有留手，导致白猿周围的空间也被归虚，呈现出一片黑暗区域，好似天穹被撕开一个小口子。
第408章 虚道，圣相
灭杀神秘白猿后，方望继续前进。
刚才那只白猿虽然没有展现强大神通，可那速度与气势绝对不逊色于人间的天地乾坤。
刚来就遇到这么强大的妖物……
方望对此界更加好奇。
他继续前进，一路上不断有强大妖物被他肆无忌惮的气息吸引，绝大多数都是吓到躲起来，但也有不少不逊色于白猿的妖物杀向他。
大概前行一个时辰后。
方望的瞳孔骤然一缩，一支枪头从他胸膛内冒出，紧接着，一道银甲身影穿过他的肉身，头盔下是一张冷峻而威严的脸。
银甲男子提枪杀来，迅猛至极，可惜，处于虚化状态下的方望毫不受影响。
银甲男子立即转身，紧皱眉头看向方望。
方望同样打量着他。
仙神的气息！
此人与先前的妖物不同，是真正的仙人之身，而且还具备一种特殊的气运，这也让方望更加确定仙神不是境界，而是一种气运阶位。
“以下犯上，不遵循天规，凡人，你究竟是何来历？”银甲男子沉声问道。
方望的气息在他看来并不强，可他竟然无法伤到方望。
方望反问道：“阁下又是何来历？”
“仙庭，山河天将！”银甲男子回答道，他抬起右手，天地瞬间一变，下方的大地消失，他一下子来到黑暗宇宙内，远方有星辰闪烁。
天地灵象！
但比人间的天地灵象更强，仿佛是一片真实存在的天地，天地规则极其磅礴，远超寻常天地。
方望问道：“你与厄运天神，谁强？”
“厄运天神？莫非你便是玄祖人间的方望，自称天道之人？”山河天将沉声道。
方望平静问道：“方望又是谁？”
山河天将紧紧盯着方望，他突然抬枪刺去，长枪如龙，一枪刺出，浩瀚法力形成一条银色长龙，以不可阻挡之霸道威势淹没方望。
下一秒，山河天将脸色一变，立即收枪，银色长龙跟着爆散，化为一缕缕银色光气，迅速消失。
他定睛看去，已经瞧不见方望的身影。
他一眼扫去，根本寻不到方望的气息。
“这是何神通……”山河天将喃喃自语，剑眉紧皱，他在原地待了一会儿，方才收回这片天地。
……
剑天泽。
咚的一声。
方望的双脚落在木桥上，震得木桥微颤，穿梭人间与上界的隔层对他来说有些费劲，所以落地时力道控制得没有那么精细。
重回玄祖人间，方望的心这才踏实了。
他没想到自己刚入上界一个时辰就吸引仙神出手。
山河天将的出手速度确实快，以他如今的修为都来不及反应，好在他一直保持着逍遥自在天的状态，否则真可能被山河天将秒杀。
这也让方望意识到寻常大圣与仙神的差距。
不只是修为的差距，而是全方面的差距。
方望开始犹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