z：“真的吗？”
竺染：“真的。”
z：“那拍照给我看？”
竺染淡定地将盒子放到客厅的柜子中，打算先随便说些什么糊弄过去：“下次吧！我有点累，准备洗漱睡了。”
z听出了竺染的敷衍，他神情微敛，有些不悦。
放在身侧的手被握得发出咔啦咔啦的关节碰撞的声响，眸色沉得宛若暴风雨的前奏那般阴云密布。
只是……z说出的话却无比顺从：“好。那别关语音，好吗？”
z说这话时慢条斯理的，‘好吗’两个字更是用了温柔商量的口吻。
这怎么也令人联想不到声音听上去十分平静的z，心情并不平和。
竺染从声音中听不出z的情绪，听到z说‘别关语音’，本就没有消下去的热意，温度似乎变得更烫了。
z这是想要听他洗澡……
一想到昨天刚刚听了z洗澡后，竺染就做了一夜的梦，久久不能平静。
好不容易用一天的忙碌将内心那些粉色的波澜压下去，而现在……z竟然提出这种要求。
z可真是……有点坏。
竺染拿着礼盒的手指微微用力，眼光摇曳闪着微光，竺染最终点了点头：“好。”
挂着无线防水耳麦，竺染进入了浴室，打开水龙头，热水很快将整个房间充满了水汽。
竺染将手放在自己的衣服下摆上，犹豫片刻后，才将衣服脱了。
总觉得和人一边语音，一边脱衣服有点奇怪。
外套，内搭，长裤，袜子，再到贴身衣物……
竺染很快将自己剥了个光。
他进入浴室后快速冲洗。
温热的水流将他黑色的短发打湿，晶莹剔透的水流淌过白皙的身躯后，留下了一滴滴晶莹的水珠。
如玉一般的肤色逐渐被染成了浅粉色，仿佛宫粉花的花瓣那样娇嫩。
竺染按压着洗发液。
他选用的是儿童专用的果奶香味，这个洗发液的味道很自然，成分也很温和，不会让竺染觉得不舒服。
不一会儿，绵密的泡泡就被揉搓了出来。时而有几团泡沫漂浮在潮湿的空气中，显得有些调皮。
z直到竺染脱衣服后就再也没有出声，竺染洗着洗着就差点忘了他正在和z连麦的事。
直到无线耳机内传出了哑到不可思议的声音后，竺染插入发丝中的手顿了顿。
z的声音从耳麦中传了出来：“竺染，今天穿的是卫衣吗？”
他的声音比往日还要低沉，哑得好像发烧将嗓子烧坏了一般，带着一股特别的粗粝感。
他的语调也和往日不大一样，慢悠悠的，尾音上扬的，将人的情绪弄得痒痒的。
竺染突然感到了渴，小巧的喉结动了动。
“是的。”
z继续询问：“是什么颜色的？”
“深蓝色的。”
“深蓝色的啊……你现在是在洗头发吗？用的什么味道的洗发水？”
“果奶味。”
……
热气蒸腾之下，z问了竺染很多问题，从衣服颜色到裤子颜色，从洗发水到沐浴露的味道，再从浴室的瓷砖颜色到装修材质。
z问得很细致，细致到竺染有一种对方正在通过这种方式……了解他，深入他，注视着他的既视感。
虽然问的问题很正常没有半分逾越，但z喑哑的声音以及连水声都掩饰不了的粗喘呼吸声，令竺染知道对方此刻一定是滚烫得难以想象的，眼神炽热而专注的，带着毫不掩饰的侵略性。
听着对方声音，竺染感到自己的体温也热了起来，完全降不下火。
竺染有好几次想干脆关了语音，然而……他迟迟没有下手。
他其实觉得z这种难以自持的声线，很性感。
竺染这个澡洗得有些久，比以往多用了一倍多的时间。
刚洗完的竺染全身都粉粉的，沐浴露的奶味混着他自己的体香，让竺染闻上去仿佛一杯花香牛奶，白白香香的。
竺染躺进被子中，被窝很快就热了起来，比以往的温度还要再高几度。
这都是因为竺染自己热的。
他对z道晚安：“晚安，z。”
“晚安，竺染。”
光脑那边，z整个人都被一股危险至极的气息笼罩着，满是毫不掩饰的玉念。
z一直在忍，忍到竺染洗完，等到竺染穿好衣服上床，说好晚安后，才挂断语音。
早在竺染去洗澡时，z就已经开始口渴。
听到竺染脱衣服的声音，他更渴了。
他问竺染穿着什么样的衣服，用了什么味道的洗发水和沐浴露，在什么样的环境下任由热水抚摸着身躯。
脑海中竺染在客厅换衣服的一幕跃然而出，漂亮的脊背，白皙的肌肤，对比自己而言偏小巧的骨架，以及凹陷的腰窝……
于是，z听着竺染的描述，想象着竺染在他面前将衣服一件一件脱了，在他面前洗澡，用那双柔软的手，摸着黑色的短发，将乳白色的沐浴露，涂满全身，撮出了漂亮的白色泡泡。
耳边是哗啦啦的水声，竺染的声音因为潮湿的空气，带上了格外旖旎的朦胧氛围，像是清晨裹满了朝露的山茶花一般，娇嫩又散发着令人着迷的芳香。
z知道他的呼吸声很重，哪怕有水声的遮掩，竺染也是能听见的。